葬礼(2/3)

这意味着，陈恕终于能如愿死在周悯的手上了。

她循着记忆中的方向，往今晚的目的地走去。

久置的烟已然有些受，她把烟叼在嘴里，燃防风打火机，将腾腾的火苗凑近烟，了几才勉燃。

陈恕得知了自己再一次被捉后，却没有生气，反而十分懊悔。

灼的痛随着最后一缕薄烟，永远地烙在了陈恕上。

毕竟能死在周悯手里，是她此生的唯一夙愿，当然要准备得隆重些。

再不济，用枪杀她也行啊，哪怕那死亡只能受一瞬，也好过久地活在这个无趣的世界里。

开车过去邻市所需的时间不用很，陈恕把衣柜里没穿过的、准备杀人时穿的衣服都取了来，逐一试穿，许久才挑到较为满意的一考究的黑西装，搭黑的领带。

就算当时受重伤的周悯力气不足以用匕首穿陈恕的心，但怒意驱使，至少也足够周悯划破她的动脉，让她在失血中慢慢死去。

待到一切细细准备妥当，陈恕才开车前往周悯说的那个地方周边，先在附近兜了两圈。

好在，命运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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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步间，糖与匕首一里一外地轻敲着铁盒，发了质不同的撞响。

淡淡的桃味与烟草味糅杂，是周悯在她记忆中的气味，一呛人的甜香。

这人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虚伪，临死都不肯摘面，嗜杀的真面目。

于事无补的甜在不知克制的摄层层迭加，她咂着发麻的面，盖好了铁盒的盖，将它放了外的袋里，和那把匕首放到了一起。

有了前两次受骗的经验，为避免节外生枝，她远远地巡视了一番，确认周围没有调查署埋伏后，才欣然奔赴自己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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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地方正是当年周悯血洗组织的地，山间的一栋私人别墅，组织被消灭后，这栋房产也随之被废弃，曾经富丽堂皇的外表经由时间覆盖上了破败。

行取的烟气沉闷地刺着腔，刮过咙，留辛辣而苦涩的味，陈恕却陶然地享受着，直到烟草燃尽，才恋恋不舍地把这将熄的回忆摁左手手心里，准备一同带坟墓中。

那天独自逃走后，陈恕就再也找不到周悯的踪迹，一度认为周悯可能已经死在了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为什么不早一些把自己为她的那件事告诉她呢？

所以周悯那天是诈她的。

近郊到邻市的距离不算太远，等到周悯车的时候，铁盒里的糖已经不剩多少了。

之所以没往周悯被调查署抓走的方向想，一是因为对周悯的通缉令还没被撤，二是她后来通过一些渠得知了周悯那天本就没有把定位发给调查署。

就在今天，她收到了此生中最令她兴奋的消息——

能在失去后从回忆里汲取。

周悯不仅没有死，还得知了她当初没能说的那件事。

会是像她所期待的那样，用匕首她的心吗？看着周悯发过来的那个熟悉的定位，时隔几年，陈恕再次受到了像那天一样心脏狂的觉。

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陈恕一定会去专门定制一衣服。

在换上衣服前，她取那个被周悯随手扔掉的、用来装烟的糖果盒，从里面拿起剩的最后一烟，放在鼻间嗅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