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中骨(2/2)

仲江脸上的笑收敛了来，她说：“要是正鸿没被查，我不会和他多讲一句话。”

贺觉珩抚摸着她的膝盖，将她的小推起，搭在自己肩上，侧过脸吻了一吻。

仲江忘词了。

张乔麟和南妤试图缓和气氛，劝她们两个吃些东西，别聊与午饭不想的人。

有些事她确实没办法全对人坦白来，既不想，也不能。

贺觉珩朝仲江伸开手臂，他的里毫无忧愁与怀念，只专注地望向她。

萧明期看仲江变了脸，耸了肩膀，伸手在嘴前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不说了。

这件事毕竟和她们无关，仲江很快收拾好了绪，跟女友们说起别的事。

期昨天晚上帮忙打的掩护和仲江一贯的风评，她昨天晚上众目睽睽被贺觉珩拉舞池并失踪了后半场宴会的事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压在窝的手一挲着，仲江逐渐放松了来。她放任了自己的意志追随的本能而动，这对她来讲是非常新奇的验，像是回到很小的时候，想哭就哭，就闹就闹，一切以最原始的诉求为基准。

肋骨勒得有些发痛，贺觉珩想起来圣经中古早的传说，上帝取走了亚当的一肋骨，创造了夏娃，倘若这个说法真的成立，那她应当是用左侧离心脏最近的那肋骨塑造的骨、用他的心注成的血，只有这样才能得上“骨中骨、中”的形容。

萧明期皱了眉，“你真觉得贺觉珩在贺家净净、清清白白？如果你真的对贺家得那些事心存芥，那”

仲江后背陷堆迭的枕中，衣领敞开。天气渐，肤在空气仲也不觉得寒冷，她的小被贺觉珩握在手中，手指顺着至脚踝。

不过最后仲江还是把这件事糊了过去。

贺觉珩帮她把后半段词补上，“也许你不愿意这样，那么只要你宣誓我的人，我也不愿再姓凯普莱特了。”

萧明期问：“你不会真想和他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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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地贴合在一起，属于恋人的呼与心都格外清晰，贺觉珩迷恋于这肢接远胜于一切，但午休时间太短，这亲昵的依偎并不能持续太时间。

仲江扑到他怀中，用力收了手臂。

他讲得断断续续，吻也落得断断续续，才说完一句“在教室坐的位置不好，没办法看见你”，牙齿就轻轻咬过大侧的。

“不行吗？那可是贺觉珩。”

沾染着气的吻落在仲江鬓角和睑，她仰起脸，跌贺觉珩的目光。

“重回暧昧期。”她在午饭时对女友们真真假假地解释，“之前因为别的事吵过一架，我以为没戏了。”

对于这个结果，仲江多少有些遗憾。

于是她忽地记起很早之前她过生日时，贺觉珩带她去山野去玩，他们在满地绿茵中相拥，碾碎一地野，草叶的味在空气中青涩净，她一低，撞那双笑着望向她的睛，如坠万千星河。

仲江喝了餐厅的青柠茶，打断了她，“别讲这个了。”

她的躯与意志都沉沦其中，忘乎所以。

尽她始终认为在国读书期间公开自己和贺觉珩的关系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但人谈恋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去炫耀，更别提仲江本来就是个好张扬的人。

一直到回家后，贺觉珩才找到机会，他俯在仲江膝上，向她倾诉烦恼。

新发售的游戏、限定的玩偶、即将举行的竞赛、迟迟没有消息的年度修学旅行，终于让仲江暂时忘记了这件事。

确实是暂时，她一见到贺觉珩就想起来了，在一起待在天台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后。仲江忧郁地对着贺觉珩念跟着萧明期去戏剧社学到的台词，“罗密欧，为什么你偏偏是罗密欧呢？否认你的父亲，抛弃你的姓名吧、”

萧明期叹了气，她说：“如果是半年前，那确实好的。可现在正鸿被查了——你应该也知，如果不是司望京和你换了态度，他早被人轰赫德了。”

发尾磨蹭过细腻的肤，泛起细密的意，仲江急促息着，底泛泪。

午上课时贺觉珩罕见地有些心不在焉，他几次试图把注意力挪回老师上都没成功，由此可见谈恋确实容易影响学习。

否认他的父亲，否认他的家族，抛弃掉姓名，宣誓只她的人。

仲江想，这就是贺觉珩面对的，永远洗不清的污，也不能去清洗。

他念完朱丽叶的台词，伸手摸了摸仲江的发，笑了，“小宝，我不是已经这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