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破陣（上）(2/3)

他谨慎地徐步向前，却被一旁的声音唤住：「你要去哪？」

「发现什么了吗？」

周边回盪着尖厉贯耳的哀鸣，随着覆灭归于寂静，那彷彿有生命似的血雾丝丝缕缕重新环绕在青年边，撑开了的妖伞像刚浸染过鲜血似的，红得怵目惊心。

李飞鸳皱眉，视线在何焉与红顏伞之间梭巡。何焉握着红顏的手了，问：「怎么了？」

由仙神「恶念」凝聚成的，其消亡前的声音尤其慑人心魄，但凡寻常修士未全神贯注抵御之，将使心智错、致生狂疾；然而此时尉迟脩仅是皱着眉，掏前的拾音铃晃了晃，面疑惑。

尉迟脩绕往潭另一侧，仰首惊见树瘤后方有大破，看上去像极了蛾妖破茧而后的痕跡。但尉迟脩肚里明白得

何焉仰举起红顏伞准备撑开，角馀光瞥见不远的枯树上方，立着一隻通漆黑的禽鸟，喙细且尖，尾羽较寻常禽类上许多，如墨洩般自枝椏悬，一对乌溜溜的珠正朝这边盯着一动不动。

「没什么。」李飞鸳扬起顎，示意何焉跟上步城君等人，便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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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焉不置可否，避重就轻地信胡诌：「我与师兄原是一同行的，不晓得师兄现在是不是也受困于此。」

何焉望向打算殿后的李飞鸳，再回时，树上的黑鸟已消失无踪。

何焉不语，权当默认了牧芸年的话，虽说确实是有些担心师兄的安危，可他满心惦念着的却不是这件事。他望向步城君的背影，悄悄握了前的拾音铃。

见识过碧眸少年的态度，何焉不以为忤，只是加快脚步向前走。一旁的牧芸年听见方才他与李飞鸳的对话，随意聊：「你们师兄弟真好，这会儿突然失去音讯，你师兄在外肯定焦急得很。」

牧芸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你想找你的师兄。」

成群奔窜嘶吼的黑影之上，赤氅青年一跃而起，如持砍刀般挥斩手中的大红妖伞！霎时间闃暗密林濛上漫天血，无数血珠似毒雾细密沾黏于，伴随着烧红烙铁灼的嘶嘶作响，以烈火炙烧冰雪之势，迅速将那群畸怪之腐蚀成团团不成形的块！

李飞鸳盯着何焉的一举一动，视线顺势落在不甚起的素白纸伞上，语气略带着犹豫，「那把伞……是你的兵？」

自打谷以来，何焉就未见过其他生灵的踪跡，荒芜凄清的林野衬得那黑鸟的存在更显突兀，令人不由得怀疑是否为邪所化。

传来一瞬的灵力波动，微弱到令人误以为是错觉的程度。

「谁？」白玉铃鐺毫无动静，尉迟脩又再摇晃了，一脸莫名其妙，「搞什么啊？」

瘴嵐谷陷意料外的惨况已经让他心烦意，无暇理会师兄弟的胡闹，纵跃过满地腐闯隐蔽密林，里别有天，佔地广阔的潭如明镜般映照着垂死林景。

「没有。」何焉心不在焉地说，边走边撑开手中的红顏。

虯结扭曲的枯藤与枝纵横错，自四面八方循地面一路延伸至，并在塘中央的池面上方蔓生一颗丑陋的硕大树瘤，如悬于半空的妖巢，遍佈疙瘩的外刻满繁复咒文，端还了柄严重毁损、完全看不清原貌的兵。

何焉頷首，「是师兄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