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白狐(2/3)

何焉凭着不太刻的印象，试着找曾提到「炉鼎」的典籍，还从纸僕们搬回来不久的新书里，翻两册探讨女媚与房中术的论述，想寻觅有关「二形」的蛛丝跡；可无论他如何查阅，来来回回尽是双修、男女合气之，不曾提及一二之人的存在。

何焉一雾，白狐趁机蹦至他上，小爪踩踏着肩彷若无，丝毫受不到重量。牠弯起狐狸，凑近何焉颈边闻嗅。

「你真好闻。」

一瞬间何焉面发青、浑僵。

他心中暗忖：外形为兽，却能吐人言，应是百年行以上的妖。朱砂和石青曾说过，浮尘里没有野生小妖，却有几隻家养的大妖怪，那只可能是──

「……师兄？」何焉试探。

「你在叫哪个师兄呢？是净浊师兄？还是不修师兄？」

他吓得连忙松手，其中一隻白狐迅速开，飞跃至书案上瞇起细红眸，神态举止竟如寻常人类，张便听见着笑意的男人声调。

往常何焉读书时就不喜有人在旁打扰，朱砂和石青听他这么说，也只能暂时离开书房。

两隻大妖突来的衝突让何焉直冒冷汗，见上的白狐冷哼了声闔，他略定心神，再也捺不住满腹疑问。

「一见面就这么，真不害臊。」

「只是开个玩笑嘛！」见手足暴怒，白狐狸那怪气的腔调终于收敛了些，懒洋洋掛在何焉肩膀上不满地嘟噥着：「要是真的吃了他，大伙儿还不把我宰了成狐裘。」

忽然间，何焉听见耳边传来突兀的男人笑声。

牠笑问：「我可以吃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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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周遭气氛骤变，一直匍匐在何焉上的白狐猛地释惊人妖力，震慑得人几乎不过气；牠双目通红、齜牙咧嘴，炸开全怒视着同族的狐妖，与方才那慵懒无害的神态相距甚远。

既然能随意聆居，想必也是浮尘里的弟。那白狐狸没应声，只是轻笑着，虽然是男人的嗓音，腔调却如小姑娘撒似的甜腻。

向案上堆叠的书卷，闷声：「我想看会儿书。」

妖怪对于灵力知一向灵，纵然何焉受制银索缚、已掩去大半灵息，纯净的气味仍像块不断散发丝缕香气的小甜糕，令人垂涎三尺。

他闔上书本，脑中不断回盪着尉迟脩那些关于二形与炉鼎的说明，只觉空落落的，思绪一片混。驀地边再次传来熟悉的柔，他发现方才逃走的白狐狸又跑回来了，这次旁还跟着另一隻外表一模一样的白狐，同样有条茸茸的大尾。

牠张开嘴，思及昨夜那场活生香的人炼炉试验，不由得齿生津。比起寻常人类修士拐弯抹角的双修採补，拆那繁复银链、褪去薄衫后的与鲜血，才是真正滋养妖修为的级补品。

何焉再不敢随意碰牠们了，睁睁放任两隻小白狐上膝盖、窝在他的肚上，甚至鑽他半敞开的衣襟底，娑着的肌肤。何焉得受不了，四肢并用抓住两隻胡窜动的小兽，抱了温的狐狸绒满怀，教他舒服得轻叹一声，觉那空向外洩气的心终于被好好地堵上。

何焉愣住，另一隻白狐正大剌剌佔据他上的位置，打了个心满意足的呵欠。

「……你们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