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2/2)

“……在你没世之前，我和你爸爸都觉得，只要你开心快乐就好了，别的什么事自有我和他来担，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赵瑞心的声音微涩，“妈妈太想要保住你爸爸毕生的心血了，妈妈也不想让他们夺走原本属于你的东西……不能好好护住你，让你继续开心快乐地生活，我真的很抱歉。”

“妈妈，你不要自责，也不要这么说……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虞幼真泪盈于睫，她抱住赵瑞心，像小时候过无数遍那样，把埋她的怀里，“我现在很开心快乐的，只要家里人都好好的，我就永远是最开心快乐的人。”

“以前是没有办法，只能委屈你，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你可以好好想想以后到底想什么。”

大概是说到了伤心，赵瑞心说得断断续续的，声音哽咽，听得虞幼真心都要碎了。

还未等虞幼真说什么，继而她便听到母亲说：

但我知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非常非常需要这份工作的——除了工作带来的充实和成就以外，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

她抬向上望，仿佛在回忆着什么，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真切：“每天我去到办公室，坐的位置是你父亲曾经坐过的位置；桌上的古董摆件是你父亲亲手淘来的，我甚至还能回忆起他买到这件东西时得意的神态；与我一起工作的人，也都曾和你父亲一同共事过，他们还记得你父亲，偶尔也会聊起他来……每一都有他留来痕迹。”

一切都在变化。

“工作是我怀念你父亲的一方式。”

这次，虞幼真是彻底愣住了。

“自从他走了之后，我能从他手里接过这条大船的舵盘，沿着他没走完的航线继续前行，完成他未完成的意愿。”

“真真，妈妈对你真的没有要求，只要你健康开心就可以了。”

赵瑞心叹了声气，安静地抱着虞幼真了好久，等她终于不再哭了，才俯，用像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和她说：

“我很知足。”

她最近总能在镜里看到她又生几白发，她不复年轻，而当年在葬礼上哭得双红的女儿现在大了，如他们所愿，她有一双纯真而机的睛，也有一颗柔而韧的心脏。

“幼真。”赵瑞心撩开虞幼真的额发，在她的脸颊上轻抚，“其实妈妈一直觉得对你有亏欠。”

赵瑞心的目光落在虞幼真的眉目上。她的眉生得与她父亲很像，每每注视着这双睛，赵瑞心总会觉得晃神，以为自己又看到了他，但他真的已经离去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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