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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便是、云海的大师…？”

我很少遇到这样诚恳的人。师父什么都说得很少，真诚与否都无从论起；二师叔嘛，就是演技超擅虚假意的典型；三师叔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实话倘若会冒犯人，那也是不会说的；师妹对外可以虚与委蛇地客戏，对我则是言喜不言忧，虽然未必不是于本心，但终究还是失了真诚。

“明天便是大会，今晚无事，想带你去城里逛逛。院里寻不着你，猜想你在湖边，就寻来了。可一顿好找…”

衬得上绯鹤的人，怕是非她莫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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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愣，没再问“那你怎么知我名字”这蠢问题，想必也是想到自己的衣袍暴了份。

“啧，也真敢说，”师妹有些忿忿地撇嘴，“他们没听过‘小时了了’这话吗！”

她表示同意，“是啊，接待宾客累死人了，虚假意地彼此奉承，真不知师兄每天怎么熬过来的…”

我心里是这样想的，便也是这样问的。从对方惊讶地瞪大的双中可以看，我猜的没错。

哪想到她听了却红了脸，支支吾吾起来，“我、我也不是…就是、我…”

什么时候才能搞上啊  还搞不搞得上啊(;′??Д??`)

“我又非主事的人，不过来凑个人，闹就给其他人吧，”我说，“我还是喜清净一些。”

我笑了。竟然真有人会当着宾客把“虚假意彼此奉承”说来吗？

“宋如风的师妹，任千秋。”

“那、你是第一次来吗？也是为了大会吗？这几天我都在帮宋师兄接待宾客，怎地没有看见你？却绕到这里来了？这里偏僻，就是本院弟、也没几个找得到的。”

“你、你是…”打断师妹的不是我，却是任千秋。声音惊讶，“云海的、柳友？”

“怎、怎么？”她可能也自觉失言，但又梗着一气问，“难我说的不对吗？”

顾忌着有旁人在场，师妹有些磕磕绊绊地改叫我。

我。可不是？上一次听到“百年不遇的天才”这话，还是在别人称赞我自己的时候呢！结果现在呢？还不是修个懵懵懂懂的而已！

她正寻着词句，我忽然听见不远有人叫我，“小——”

“你、你认识我？”

任千秋，我看着前波光粼粼的湖，将这名字在心里又了一遍。好名字。就算名字只是代号，那也是个好代号。

“正是，见过任友。”师妹并不敷衍地向任千秋行了一礼。理说师妹年纪辈分都不低于任千秋，此亦非正式场合，委实无需如此多礼，但正如我先前所说，师妹毕竟是掌门徒，戏什么的实属习惯。

因此我蛮喜这样诚恳的人。我这么告诉她了。

年轻人的好奇心果然是不能燃的东西，原本还犹犹豫豫不知如何开的人哗啦啦倒这许多问题。

我摇，“原本不认识，但此时认识了。”

是宋如风的小师妹、院中的后起之秀。“千鹤院的人称其为数百年不的天才，假以时日必将得升仙”——这是师妹和我说的。

话音才冒就戛然而止，瞬息间人已到近前。

“无妨，我又不会生气。”我不想听师妹捧或者安我，也不想跟师妹拉扯这其中的弯弯绕，便打断问，“你刚才说的那人是谁来着？”

“大、大师…”

师妹见我，自觉失言，忙补充，“我不是说你，小鬼！你的话——”

任千秋却没有回礼。她甚至没看师妹，只是瞪着我，一眨也不眨——也不知是这一天里第几次瞪着我了。

“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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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怎么寻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