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危险关系(5/5)

残酷隙中，施舍的一微不足、却足以支撑他继续走去的甘霖。

这一夜，风暴暂歇。

两颗饱经折磨的心，在病痛与守护中，似乎找到了一扭曲而脆弱的平衡，共享同一片难得的寂静。

天光未大亮，一抹灰蓝的透过窗帘隙，在卧室里氤氲朦胧光。

齐诗允从一场浑浑噩噩的眠中缓缓挣脱，意识尚未完全回笼，但先知到了熟悉的的气息。

她微微侧，视线在模糊的光线中聚焦———

雷耀扬…就睡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另一侧。

他着上侧卧着，面朝她的方向，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枕边。平日里锐利蹙的眉宇舒展开来，睫在投淡薄影，他的呼均匀而绵，竟透一与他气质极不相符的纯粹与安宁。

女人意识地捂住了嘴，将差脱而的轻呼堵了回去。

昨夜记忆如同般涌脑海：剧烈的腹痛、打翻的瓶瓶罐罐、他破门而时惊慌的神、畅又细致的照顾…以及，最后这同榻而眠的意外。

齐诗允羞赧，无措，更有一构筑的心防被窥破的慌。

她本该立刻将他推醒，或者自己悄悄起，划清这模糊的界限。

可是…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连在雷耀扬脸上。

他睡得很沉，像是许久许久，都没有经历过这样一场不受打扰的安眠。

这个念悄然滋生，带着一难以言喻的酸楚。

男人的乌青似乎淡去了一些，绷的颌线条在睡梦中也变得柔和。她看着他的鼻梁，微抿的双，还有那曾经让她觉得无比冷、此刻却显得格外安静的廓。

鬼使神差地，她悄悄抬起手，指指尖在空气中隔着那短短的距离，极其缓慢地、虚虚地描摹着他脸庞的线条。

从眉心，至盖，到鼻梁，又停在峰……仿佛这样，就能碰到那份她却不敢再靠近的温度。

就在她的指尖悬停在他微翘的角上方，心神恍惚之际———

雷耀扬忽然动了。

他搭在枕边的手臂无意识抬起，然后极其自然地绕过齐诗允肩，轻轻一揽，便将她整个人圈了怀里。

这力不容抗拒，女人浑一僵，心脏瞬间怦怦。

她屏住呼，一动不敢动，生怕惊醒他，也怕惊破这偷来的危险温存。

然而，传来的是他依旧平稳的呼，揽住她的手臂温而实，却并没有一步惊扰她的动作。他…似乎还在熟睡中，这只是一个相太久无意识的习惯动作。

确认了这一，齐诗允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但脸颊却无法控制地泛起意。

她小心翼翼，一地收回自己还悬在半空的手，僵直绷的也在他怀中极其缓慢地调整了一个更舒适也更贴近他的姿势。心快得像是要从腔里蹦来，紊的频次在方寸间回响，也渐起来。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