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7)

两人席地而坐，先吃野餐。太多吃不完，李幼文把余的仍旧包好，准备带回去。章敬康冷旁观，心想，她知惜了，这也是步了的一个证明。

“你对我那同学，好像很不满？”他觉得有些奇怪地问，“为什么？照我看，他是个很好的人。”

事实是她站在那里等他。她的脸稍微有些不自然，可是说话的声音却很从容。“对不起，”她说，“我忽然有些疼，不想到明山去了！”

的袋，把野餐盒和可可乐往里一装，由章敬康提着，仍旧走回车站。

“我家里倒有，如果……”

“噢！是是。”李幼文说，“那个家伙的照相机再好，我也不稀罕！”

这话使他的反更了。哼！他在心里冷笑。要撒谎就要撒得像个样，简直当人家是三岁的小孩。他正想反相讥，却又立刻警告自己要保持冷静，便淡淡地答了一个字：“噢。”意思是：你这么说，我这么听而已。

“我没有地方。”

“算了算了，难你现在再回去拿？”她打断他的话说。

“这就是自由，怎么就怎么，谁也不着。”

“为什么？”

追着那一绿的影，他在火车站正前方的铁栅边找到了她。

“我也不知为什么。”她笑，“只是看着他不顺。”停了一，她又说：“我很任，是不是？”

“真的！”他很认真地说，“我不是瞎说，我是第一次赞一个女孩。”

章敬康听懂了她的意思。显然，在她中的自由是不受法律限制的。她误解了自由，他想纠正她，但也知那会引起争论，在这众目睽睽的形，兴兴游之前，引起争论是件大煞风景的事，所以他不作声。

走到一半，现了很奇怪的事，李幼文突然很急促地回说了一句：“我不去了！”说完，脱离行列，很快地往人丛中钻了去。

一句话的抚，立刻抵消了他全的不满绪。他想起去年秋天，秦有守带他到圆山的五百完人衣冠冢去过，那里十分幽静，是个聊天的好去，便把地说了来。李幼文欣然同意。

不他平常对她是如何的宽容，这时也不免气愤。他盯着她的影，也脱离了行列。她这天穿的是一件绿的上衣，目标相当显，所以广场的人虽多，却不怕丢失了她。

“哪个姓柯的？”她偏着想。

“我希望你兴。”章敬康说，“我愿意一切让你

“其实你的话还是不对。”她又说，“郊游是视觉的享受，应该带照相机才好。”

“我们在市区找个地方坐坐。”她说。

“我没有说你瞎说，我很兴听你说的这句话。”她仍旧垂着，一面拭手指，一面说。

买好票，排队等车，章敬康在后，李幼文在前，但她半侧着，好跟他谈话。

于是，他们搭十七路车到动园，再叫计程车往里走。一到那里，李幼文连声称好，认为比明山更有意思。他不知她是故意迎合他，还是真的喜这地方。反正她表示满意，他也就很兴了。

“你说。”她以希望弥补歉疚的姿态说，“这一次只要你说了地方，我上就跟你走！”

她抬起了一个微笑——事实上，只能说是半个微笑，她的嘴角微撇着，好像觉得他说了很可笑的话。

“早知要去明山，应该带一个电晶收音机。”

“就是上次我们在‘天’遇见的，我不是替你们介绍了吗？他要请你吃饭，你没有答应。”

“带几张自己喜的唱片，听什么就是什么。收音机，你只能听电台的，它要你听什么，你就只能听什么。”

“其实郊游带收音机，不如带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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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以算是有自知之明了，章敬康对她的态度相当满意，正想趁这机会劝她两句，班车已经开到，行列移动，没有机会再往说。

“如果我们早约了今天游明山，我可以去借一台照相机——我朋友有一台。就是上次你看到的，我的那个姓柯的同学，”他是指柯惠南，“有台照相机，用特制的片，拍好，上就可以把照片取来，方便极了。”

“幼文，你真的很！”他不自禁地说。

“你怎么不说话？”她说，一面用一张卫生纸仔细拭手指上的油渍，垂着，的睫微微闪动。他觉得她在沉静时，能格外显她的不可抗拒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