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记 十三、往事（大结局）(8/10)

我一……」

程思心中一酸，泪忍不住夺眶而，了，轻轻吻上了她苍白的樱

。

涸皲裂，再也没有往日的饱满艳，咸涩的泪中，更令他酸

楚心伤绝。

抬起再看时，只见龙雪如妙目轻合，已然没了气息，角一滴泪珠顺着苍

白脸颊悄然划落，嘴角却带着一丝甜甜的微笑，仿佛飘多年的游，终于得到

了安歇。

程思再也忍受不住，将其抱在怀中，泪如泉涌，大声哭了来。

那一刻，恍然又回到了熟悉的苗疆，伴随着乌笛鸣，她赤足如雪，笑靥如

，上背负着小小的药篓，快地飞奔回家。一门，便瞧见那个俊逸潇洒的

中年男，正坐在房中微笑着看着她，那笑容好似日的光一般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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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黄昏，黛群山绵绵迤逦，漫天晚霞绚烂似火，将茫茫雪原侵染的金光

灿灿。

一辆车风驰电掣般疾行，蹄声如织，雪雾漫舞。车所乘正是程思、李

秋晴同施家母几人。

数日前程思押送完颜乐去找赵王府换施芸，本以为会有诸多麻烦困难。

但乎意料的是，赵王府的小王爷完颜允济却是答应的异常脆，什么要求也没

提。换完成后，反而还送了他们一辆宽敞舒适的车。

程思与李秋晴商议思索，都觉其中定然有什么谋诡计，但绞尽脑却也

想不到什么，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防备。

自中都到易河畔，这条路最近几天也不知走了多少次了，两旁熟悉的景

纷纷倒掠，侧河滔滔东，这月余来的经过历历浮现脑海。

自从师兄妹三人结伴北上中都去救援翰林施宜生，到现在所经之事繁多，所

历之险惊奇，好像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久到就如同上辈发生的一样。

几人坐在车中默然不语，静听风声赫赫、滔滔，一瞬间前尘似海，恍

若隔世。

易河向西遥望，落日近山，残如血，将那一片群山密林镀上了一层殷红，

就像一团烈火正熊熊燃烧。

程思望着那片密林，默然不语，手中不自觉拉动缰绳，车逐渐止步停。

那片密林中正是自己这些日以来所待的地方，而龙雪如的墓也被他埋葬其

中——就在他们同住许久的那个小木屋之后。

「师兄……」李秋晴见他怔怔神，心中一酸，柔声：「你……你要不要

去看一看，我们等你……」

程思心如刀绞，摇了摇没有回答。沉默片刻，忽大喝一声，缰绳挥舞，

车登时飞奔去。

没有了龙雪如的易容伪装，几人不敢再继续走官大路，而是像初次从中都

逃来时一样，只挑小径奔驰。

一路之上，只见大队金兵营行军，千军万纵横成列，浩浩；一车车

资由民夫押送，亦是迤逦绵延，不见尾。偶尔远远的能相互望见，那些士兵

却也没有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一般。

几人心里沉甸甸的，愈张凝重。完颜亮虎狼之心昭然若揭，如此大规模

调动守军，战事必然迫在眉睫。

行至晚间，天已暮，已经来到了真定府附近。

真定府乃是中原重镇，为金国河北西路的治所，守卫严密。虽然一路之上没

有再碰到什么金兵拦截，但几人依然不敢夜宿城镇，只是将车远远停靠在一

荒山脚，燃起篝火取休息。

尽寒冷难熬，但总过去冒险，只要过了中原重镇真定府，再往前行便有

村落可以借宿。幸好这些日以来，施家母经历诸多险恶，也已经逐渐习惯了。

月上中天，篝火哔啵作响，四侧夜枭嘶鸣，凄厉诡异。

忽然瞧见前方火把阵阵，好像是有大队人正列阵前行，程思一惊，连忙

摇醒李秋晴等人，持剑屏息，暗暗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