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4/4)

今日清晨, 萧云奕起时琼羽还没醒, 他便先去了绥宁轩, 邀裴段来一起用早膳。裴段欣然而至，两人膳后摆开棋盘，随落清脆一响, 萧云奕若有所思：“天黑之前，南昭使团能京城。”

“还要早的。”裴段微微笑着, 神看起来要比萧云奕放松一些：“殿推测阿瓦罕会挑使团在京城之时动手, 好将发生的一切灾祸推给南昭, 我已尽量去缩短使团留京的日，可再短也不能隔夜就离开，怎么得有个四五日。”

“那么多人控本就不易，兄辛苦。”萧云奕略有自责：“我尚未看破阿瓦罕的复仇方法，他居心叵测，在京中藏十几年中必然设了无限近于完的势力, 就算他不动脑，直接放积年培养的死士们在京城杀/掠，也是极度危险。”

裴段又落一, 萧云奕能这么说，估计心里已放了数应对策略，他表示赞同：“殿以为阿瓦罕会怎么。”

“火。”萧云奕也不藏掖，有问必答：“冬日天燥，没有什么法比放火更容易致民死伤，而且听说二十年前，疏乐民众遭遇屠杀无一生还，王城随即葬火海，阿瓦罕是以还以牙还牙的疯狂，他要的效果就是血成河，轰动大梁。”

阿瓦罕杀不成父皇，就要父皇在龙椅之上好好瞧着京城如何在他手中化为乌有。萧云奕沉默片刻，到底没将这后半句说。

“当初殿与我提起借用南昭使团，顺推舟来一段历史重演之时，我就认为这想法极好。”裴段看萧云奕有着太多顾虑，便先笑为敬，梳理全程：“阿瓦罕曾经是想寻得时机刺杀圣上和你，如若得手会继续加害其他皇，好让皇室后继无人。”

“然而计划行至半途，他发现你跟羽儿心生嫌隙，这疯立刻改变主意，盼着大梁与南昭鹬相争重蹈覆辙。”裴段完全没有责怪萧云奕的意思，只是在合理猜想：“他利用沈监对燕王爷的复杂，利用何家对皇后的憎恶，无需他亲自面就轻而易举地搬倒皇后，还险些要了羽儿命。”

萧云奕双指夹着棋久久不放：“大梁每多死一个人他就兴。”

裴段笑了笑，：“但他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与羽儿和好如初了，你们二人重建信任无疑令阿瓦罕转向，他没办法从羽儿这对付南昭，匆忙地转向攀上使团正准备大一场，不料已然跌你我等置好的陷阱。故技重施，讲究的不就是其不意吗。”

虞靖‘尸骨未寒’兵权亦没来得及给别人，萧云奕是能调兵却无法名正言顺地让他们住在京城，禁军羽林能达成本任务就很不简单了，总而言之，萧云奕需要一支训练有素可以随叫随到的兵。

如此，阿瓦罕妄想栽赃陷害的南昭使团便派上了用场。

“细算起来，阿瓦罕的确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挑拨恶事。”裴段手撑在案上挲着，惋惜：“想必殿一开始也没想到，何家小竟有格外自以为是的野心。”

提起何祈妙萧云奕就疼，要放在从前，以他确信盲从人本善的榆木脑袋，是怎么也想不通何家一介清世家书香门第会为何要与异国贼同合污。但待他见惯了这世间荒唐，才知什么叫正邪不两立，黑白不分。